前不久,美国佛罗里达地区被四级飓风“迈克尔”近日横扫,位于佛州的廷德尔(Tyndall)空军基地受损严重。该基地的机库中停放有多架无法在飓风前飞离的F-22战斗机,而随着机库被狂风掀翻,这些F-22也被严重损坏。据报道,这个基地负责训练所有的F-22飞行员,并拥有全美最大的F-22机队,原本部署有55架F-22,但只有33架在飓风来临前及时转移。
这个基地的F-22战斗机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。。。
当有媒体问及为何这些昂贵的飞机没能及时飞走的时候,美空军发言人表示,还没能飞走的飞机根本无法起飞。他又提到,美国空军F-22机队只有约50%处于完好状态,其他的飞机都处于维修中或待维修的状态无法起飞,而这些被飓风损坏的飞机当时是处于这样的状态。
由于价格高昂等原因,F-22战斗机只生产了187架,已经有多架飞机在各类事故中损毁,而现在又透露出只有一半的飞机可以随时出动,这使其部署更加捉襟见肘。
美国拥有目前世界上最庞大、最先进的空中力量,其军费也是全球最多,但随着长年征战,导致过多的军费被用于海外战事,相应用于装备研发、生产和维护的费用比例就有所下降。特别是在维护方面,用于飞机机队维护的经费预算不断削减,使人员和飞机备件数量都严重不足,结果就是自2013年起美国空军的事故总数呈上升趋势。
据统计, 美国空军的保障人员缺口在2014年达4000人,为近几年的最高水平;虽然后来经过扩编,在2018 年的缺口仅为200人,但这些新增的保障人员都是缺少经验的新人,而不是具有5~7级保障水平经验丰富的人员,因此高水平维护人员的短缺问题并没有明显解决。
2011-2017年美国军机航空事故与飞行时间
2011 年和2017 年美国军机每1 万飞行小时的航空事故率
虽然现在美国空军战斗机机队总的妥善率为70%左右,但这其中有很多是相对较老的飞机,其维护体系成熟,即使缺少一定的备件和有经验的维护人员也没有太大的影响;但对于F-22这样的新锐战机,必须由经验丰富的人员来维护,新手充斥和的问题就很严重了。
因此截至2016年,F-22平均只有80架左右可以随时出战;在2012-2016财年间,F-22机队妥善率一直低于空军标准从4%到19%不等。按当初的计划,2012-2017年F-22的妥善率应该从66%上升到72%左右,但现实中到2016和2017年只有50%上下,远低于当初计划,而到2017年F-22机队妥善率只有49%。
除了资金和人员不足的因素以外,美国空军对部队结构的管理也会加剧飞机维护方面的挑战。例如GAO在2018年7月发现,由于F-22机队的总量较小,因此空军在部署F-22时往往也采用小规模部署的方式,而小规模部署并不利于飞机的维护水平。
F-22的机队在美国本土的基地部署情况
传统上,美国空军每个战斗机联队有3个中队,而每个中队有24架飞机,整个联队飞机规模有70-80架之多,因此维护人员、设备和零部件可以共享,从而提高了维护效率。而F-22的联队中只有1或2个中队,每个中队只有18或21架飞机,其规模只有普通联队的1/3到1/2;而在向海外部署时,甚至只部署一个中队的一部分飞机,其数量更少。而据空军官员表示,传统上较大的空军中队和部署部队可以更好地平衡设备和人员,使维护更有效率,因此F-22这样的小规模部署这使得维修设施与备料仓库过于分散而难以共享,大大降低了飞机的维护效率,妥善率就更难维持。
实际上,F-22机队的问题只是美军战斗机情况的一个典型代表,GAO在2018年9月报告说,在2017年,美国空军F-35A的妥善率也只有54%左右,从2011年到2016年,美国空军和海军主要战斗机妥善率基本都没有达到目标。据美国国防部统计,在2011-2017年间,美国军机共发生了超过7590起航空事故;而有人驾驶飞行器发生的航空事故在2013-2017年增加了40%,导致至少133名人员死亡,其中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发生的航空事故最多。对于这一点,美国海军曾指出,自2013年开始实施自动削减开支和无薪休假之后,美国海军的基地级维修能力一直在下降。
2011-2017年美国空军航空事故统计
2011-2017年美国海军航空事故统计
到2018年中旬,美海军有270架能够执行完整作战任务能力的F/A-18E/F“超级大黄蜂”,占全部F/A-18E/F的47%,而不计在维修站、只计算在部队的“超级大黄蜂”的话,比例大约是53%。因此不论怎么计算,“超级大黄蜂”的妥善率都在50%上下。
2011-2017年美国海军F/A-18航空事故统计。
因此,在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,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已经下令,美国空海军要在2019年9 月底前,将四款主力战斗机(F-22、F-35、F-18和F-16)的妥善率从目前水平提高到80%以上。这意味着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内,上述四种飞机的平均妥善率要提高近一倍。
显然,这一命令的实现是有很大难度的,不过军令如山倒,美国空海军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实现这一命令。
因此,美国国防部对上述命令表示,通过把比较老旧的飞机退役拆解,将现有的人力和资源更多地投入对新锐战机的维护当中,从而可以使战备水平得到有效提升;而且部队实际可用的战机数量未必会下降,而由于机队总规模减少,维持机队的开销反而也会减少。
当然,这是比较积极的说法,妥善率这一数据是由分子和分母组成的,如果不能在短时间扩大分子的话,那么适当减小分母也是一个办法。由于马蒂斯先生并没有说明一定要明显增加可用战斗机的数量,因此他们没有说的潜台词可能是拆掉老飞机、使机队这个“分母”减少,从而达成80%妥善率的目标。